我去世的婆婆有八个孩子,我爸刚好八兄弟姐妹里排行中间,爸爸的大姐(我的大姑妈排行第一)在周六(17/7)因病逝世。其实发生这种事情早已有心里准备,姑妈她年轻时爱抽烟,总是烟不离手,几年前做身体检查时医生就建议她,为了自己健康着想戒烟吧!一个抽了几十年的老人家怎么可能说戒就戒得掉呢,不如抽少点。整个月里都在医院里进进出出地,健康一直都不乐观。
对大姑妈的感情不是特别深厚,由于姑妈、姑丈和表哥、表姐他们都住在增江,我们就住PJ,虽然这些距离不是很远,只是一年也没有多少次拜访,而且每次去登门拜访都是小时候新年期间,长大后疏离感更是越来越远。
在我印象中的大姑妈,胖胖的,总是爱抽烟,说话的声音有气有力,随着年纪的增长,老人病缠身,腿部逐渐使不上力气行走,走路需要人搀扶或利用拐杖。到她家拜访时,姑妈和姑丈总是一起坐在客厅里的长椅子看电视,时而抽着烟。每次去都很热心招待,拿一些珍品茶叶给我们尝。以前行走方便的姑妈很喜欢到处旅游,和爸爸妈妈一起跟团去过北京、香港,后来病重加上脚痛,姑妈再也没有出过国了,每次和爸爸聊天时,总是会说这种年纪要趁自己还能走就多出去看看、走走,不要等到像她这样时,想走都走不动了。
其实姑妈应该感到很安慰了,她有两个儿子、三个女儿,女儿都嫁了也有小孩,长子几年前也娶了老婆,儿孙满堂,唯一遗憾的应该是小儿子依然是吊儿郎当,不娶妻还是单身汉一名,去世前还喝不上那杯媳妇儿茶。大姑妈是很传统的妇女,所有事情都要依照传统方式的来进行,结婚嫁娶、搬家、甚至连她自己的丧礼都要依照传统仪式来进行,有指定的师傅进行法事,孝子孝女们也要依足规定,一点都不能马虎。
星期日吃过晚饭后立刻赶过去丧府,原因是大姑妈是我们家族的人,需要由外家的兄弟其中一人“开锣”才能进行“打斋”仪式。爸爸刚好准备要过去所以就让爸爸敲锣,而我爸爸是表哥们的舅舅,所谓舅舅大过天,所以日后还有以下仪式也需要爸爸的帮忙。
星期日和星期二的晚上,我们都是早早过去“坐夜”,“打斋”的最后一晚,在封棺(钉上铁钉之前)前,棺木师傅让我们去见死者最后一面,让我们喊她最后一声不然以后就没的叫了,我小声的叫“太姑”(客家话),眼泪突然一拥而上,我忍住了眼泪。
星期三很早就过去送大姑妈人生最后一程。这几天天气不怎么好,不过又很奇怪,当我们出门时的路程雨一直下个不停,后来仪式要开始时雨就停了。出殡当天也是如此,我们正烦恼下雨要怎么送最后一程时,仪式刚进行不久雨也慢慢停下。或许连天公也作美,不让我们淋雨。
由于在习俗上爸妈的身份是舅舅和舅母是不能把大姑妈送上山,身为甥女的我只好独自跟小姑姑他们一起送大姑妈上山。回来后在丧府吃过午餐后就回家休息。
“太姑”一路走好,安息啦!!!